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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像浸透了墨汁的宣纸,缓缓晕染过天际线时,沈舒瑶正站在阳台的藤椅旁。晚风卷起她米白色真丝睡袍的下摆,露出小腿上那道蜿蜒如蜈蚣的疤痕——三年前那场车祸留下的印记,即便在朦胧月色里,依旧狰狞得触目惊心。
铁艺栏杆被夕阳晒得发烫,她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玻璃护栏,身后就传来了带着戏谑的男声。
“我可不像谢迦阑那个孬货。”
沈舒瑶猛地转身,撞进一双燃着火焰的眸子。傅擎洲斜倚在阳台门旁,黑色衬衫的袖口随意挽到小臂,露出腕骨处一道浅浅的疤。他身形挺拔如松,却偏偏带着股桀骜不驯的野气,与这座别墅里无处不在的清冷禅意格格不入。
展开剩余92%“我看上的女人,粉身碎骨我也要,站在她的身边。”傅擎洲的声音像淬了酒的刀,锋利又灼热,一步步逼近时,空气里仿佛都泛起细微的火星。
沈舒瑶下意识后退,后腰很快抵上冰凉的墙壁。月光勾勒出她苍白的侧脸,长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。她能闻到傅擎洲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,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,这味道让她想起五年前在舞蹈室初见时,他也是这样带着一身烟火气,突兀地闯进她只有谢迦阑的世界。
“你在怕什么?”傅擎洲的手掌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,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,“难道在你的心里,谢迦阑那么重要?”
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,沈舒瑶偏过头避开,却被他捏住下巴转了回来。男人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落下,像燎原的野火,瞬间烧过她冰封已久的心湖。三年婚姻里从未有过的炽热,让她浑身紧绷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
直到呼吸滞涩,傅擎洲才稍稍退开,额头抵着她的。“怎么,忘了我了?”
沈舒瑶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带着被吻得发颤的尾音:“你怎么在这?”
“想你了。”傅擎洲低笑起来,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唇角,“买在你隔壁,和你做邻居,不行吗?”
沈舒瑶环顾四周。这片别墅区是全城最贵的地段,每一栋都带着独立花园和泳池,谢迦阑当初买下这里,就是看中了它与世隔绝的私密性。她挑眉看向傅擎洲,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:“这里可是富人别墅区,你们做男模的这么挣钱?”
“还可以。”傅擎洲从善如流地接话,眼神却陡然认真,“砸锅卖铁,能够追得上姐姐。”
又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。这次沈舒瑶用力推开了他,睡袍的系带松了大半,露出精致的锁骨。“你疯了?这里是他家。”
傅擎洲看着她慌乱整理衣襟的模样,忽然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,塞进她手心。冰凉的卡片边缘硌着皮肤,他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的掌心,留下滚烫的触感。
“姐姐,这次可别弄丢了。”他俯身,声音压得极低,像情人间的呢喃,“想好不要谢迦阑的时候,记得来找我,我追你。”
《渡她的舟沉了夜》 → #河马剧场app
脚步声消失在玄关时,沈舒瑶才缓缓摊开手心。月光落在名片上,“傅擎洲”三个字的烫金纹路在夜色里泛着冷光,背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。她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一张卡片,被她在谢迦阑递来婚戒的那天,随手丢进了垃圾桶。
晨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切进来时,餐厅里正上演着一场暗流涌动的早餐。
谢欣妍穿着粉色公主裙,对着燕麦碗里的倒影噘着嘴,声音甜腻又带着委屈:“哥,你们家是不是有蚊子呀?怎么睡醒我的嘴巴肿了。”
她说话时故意张大嘴巴,唇瓣上那圈暧昧的红肿在阳光下格外显眼。沈舒瑶用银叉轻轻拨弄着盘子里的煎蛋,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。
谢迦阑放下咖啡杯,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击着:“等会我让人拿药给你涂。”
“我看妹妹这嘴啊,”沈舒瑶忽然开口,声音清清淡淡,却精准地刺破了餐桌上虚假的平和,“不像是被蚊子咬的,倒像是和男人亲热,亲的呢。”
谢迦阑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:“别胡说,欣妍没有男朋友。”
“你怎么就看出来了?”谢欣妍立刻瞪向沈舒瑶,语气里带着挑衅,“说的好像,你总跟男人亲嘴一样。”
沈舒瑶放下银叉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视线越过谢欣妍,直直看向主位上的男人。“我当然看得出来。”她笑意盈盈,声音却淬着冰,“你哥不就是个现成的男人?老公,要不咱俩亲一个,让妹妹看看,她的嘴,是不是被男人亲的。”
谢欣妍“啪”地把勺子拍在桌上,眼眶瞬间红了。谢迦阑猛地站起身,深灰色西装的褶皱里透出压抑的怒火:“我还有事情,先回公司一趟。”
沈舒瑶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伪装了三年,还真是难为你了。她在心里冷笑,好一个清心寡欲的谢大总裁。
谢迦阑走到玄关时忽然停住脚步,回头看向谢欣妍:“在家好好照顾自己,别墅哪里都可以去,除了那间屋子。”
“为什么?”谢欣妍立刻炸毛,跺着脚喊道,“那间屋子有什么不能看,我偏要看!”
话音未落,她已经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冲出餐厅。谢迦阑伸手去拦,却只抓到一片粉色的裙角。沈舒瑶慢悠悠地跟在后面,看着谢迦阑追着养妹冲向二楼的背影,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沉了下去。
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时,檀香混合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沈舒瑶站在门口,看着里面极简的陈设——一张木榻,一个蒲团,墙上挂着幅装裱简单的《心经》,阳光透过雕花木窗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谢欣妍夸张地咋舌:“这,哥,你这也太寒酸了吧?”
“这里是清静之地,你在这会影响气场,还是先走吧。”谢迦阑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,目光飞快地扫过木榻旁的矮几。
沈舒瑶的视线却落在矮几上那个不起眼的平板电脑上。屏幕是黑的,但她清楚地记得,有次深夜经过这里,曾看到过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画面——谢欣妍穿着比基尼在泳池边笑,而谢迦阑正对着屏幕……这里藏着他不可告人的,对养妹的情欲呢?
这个念头像毒藤般缠上来时,沈舒瑶几乎要站立不稳。七年了,从她第一次在舞蹈室门口看见这个眉目清冷的男人起,她就该知道,佛子的袈裟底下,藏着的从来不是慈悲。
再次睁开眼时,卧室窗帘缝隙里漏进的阳光已经变得刺眼。沈舒瑶挣扎着坐起身,后颈的酸痛让她忍不住抬手按揉,指缝间却攥住了大把脱落的发丝。
“奇怪,今天怎么这么嗜睡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已经看清了散落在真丝枕套上的断发。那些曾被谢迦阑夸赞过“比最上等的黑缎还要亮泽”的头发,此刻像被揉碎的蛛网,在晨光里泛着死寂的白。沈舒瑶踉跄着扑到梳妆镜前,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,鬓角处露出大片突兀的头皮,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。
“啊——!”
尖叫声撞在雕花门板上弹回来,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。她抓起睡袍下摆裹住自己,赤脚冲出卧室时,客厅里的景象让她血液瞬间冻结。
谢欣妍正坐在欧式沙发上,膝头铺着一方洁白的手帕,上面整齐地放着一束长发。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打在那束头发上,每一根都泛着熟悉的光泽——那是她留了十年的及腰长发,是她作为舞蹈家最珍视的宝贝。
“谢欣妍,你剪了我的头发!”
沈舒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指甲深深抠进实木门框,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白痕。谢欣妍抬起头,嘴角噙着无辜的笑,像只偷食成功的波斯猫:“是啊,学校做公益,给癌症患者捐赠手工假发呢。嫂子的头发最漂亮了,你这么善良,不会生气的吧?”
最后一个字落下时,沈舒瑶已经冲到了她面前。掌心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道,狠狠甩在谢欣妍脸上。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,惊得水晶吊灯都轻轻摇晃起来。
谢欣妍捂着脸,眼睛瞪得滚圆,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被打。下一秒,尖锐的哭喊声撕破了平静:“你敢打我?我哥从小疼我如命,他都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!你算什么东西?来人!快来人!”
四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闻声从偏厅快步走出,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整齐的声响。沈舒瑶看着他们训练有素地站成一排,忽然想起谢迦阑说过“家里的人只认主母”的鬼话。
“把她给我按住!”谢欣妍指着沈舒瑶尖叫,眼泪顺着尚未消肿的脸颊滚落,倒真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模样。
保安们却纹丝不动,目光在两个女人之间游移,最终落在地面的某一点上。沈舒瑶的心一点点沉下去,她看见谢欣妍突然冷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胜券在握的笃定:“你们是我哥的人,该不会忘了,在他心里,到底谁最重要吧?”
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指令。保安们交换了眼神,脚步缓慢却坚定地朝沈舒瑶围拢过来。他们的动作算不上粗暴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,铁钳般的手掌扣住她的胳膊时,沈舒瑶忽然笑了。
——原来所有人都知道谢欣妍对谢迦阑有多重要,只有我花了七年才发现这个自以为惊天的秘密。
后颈的伤口被扯得生疼,她被迫仰起头,看见谢欣妍一步步走近。第一个耳光扇下来时,沈舒瑶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。她倔强地瞪着眼前这张扭曲的脸,看着第二记、第三记耳光落下,直到视野开始模糊。
“谢欣妍,你是不是觉得,你做什么你哥都会帮你?”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嘴角的血迹顺着下巴滴在真丝睡袍上,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。
谢欣妍捏着她的下巴,迫使她看着自己:“是啊,从小到大,无论我做什么,他都会护着我。”她凑近沈舒瑶耳边,温热的呼吸带着恶毒的甜意,“包括打他老婆。沈舒瑶,我告诉你,我才是他的唯一。”
沈舒瑶突然笑出声,笑声牵动嘴角的伤口,疼得她倒抽冷气。
——沈舒瑶,这一次就当是你眼瞎七年,不好好爱自己的代价。从今往后,再因为恋爱脑被欺负,不如去死。
这个念头刚落,又一记耳光将她扇倒在地。冰冷的大理石贴着脸颊,她看见谢欣妍从手包里掏出一个银色打火机,“咔嗒”一声,幽蓝的火苗在空气中跳跃起来。
那束乌黑的长发被火焰舔舐着卷曲、焦黑,最后化为一缕青烟。沈舒瑶闻到蛋白质燃烧的焦糊味,像闻到了自己爱情的骨灰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谢迦阑的声音炸响在客厅时,沈舒瑶正盯着那堆灰烬出神。她看见谢欣妍猛地将打火机扔在地上,手指在火苗上虚晃一下,随即发出痛苦的尖叫。
“哥!我的手!”
谢迦阑冲过来的速度快得惊人。他一把将谢欣妍搂进怀里,目光扫过地上的灰烬和沈舒瑶嘴角的血迹,最终定格在养妹泛红的指尖上。
“欣妍烧伤了!快叫救护车!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沈舒瑶从未听过的慌乱,仿佛怀里抱着的是全世界。沈舒瑶躺在冰冷的地面上,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吹着谢欣妍根本没受伤的手指,忽然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。
再次醒来是在医院。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,沈舒瑶动了动手指,才发现左臂被厚重的纱布缠得像个木乃伊。她偏过头,看见谢迦阑坐在床边,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。
“别乱动。”谢迦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指尖夹着一份文件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,“你刚给欣妍植完皮。”
沈舒瑶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,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,声音嘶哑得像磨砂纸摩擦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欣妍被你烧伤了。”谢迦阑翻过一页文件,钢笔在纸页上划出轻响,“她是芭蕾舞演员,不能留疤。医生说你的肤色和她最接近,就选了你的皮肤给她植皮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成冰。沈舒瑶盯着天花板上的输液架,金属挂钩在微风中轻轻摇晃,晃得她眼睛生疼。她忽然低低地笑起来,笑声越来越大,最后变成近乎癫狂的冷笑:“谢迦阑,是不是谢欣妍要我的命,你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我?”
谢迦阑终于抬起头,墨色的瞳孔里映出她苍白的脸:“这次的事情,的确是她先做的不对。”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,推到她面前,“所以我剪了她一缕头发作为惩罚。”
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小束用红绳系着的发丝,黑得发亮。
“以后的事情,我会一一弥补你。”他的视线落在她缠着绷带的手臂上,“你不是想和我去约会吗?等你生日宴结束之后。”
“谁稀罕!”沈舒瑶猛地抬高声音,输液管随之剧烈晃动,“谢迦阑,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!在你眼里,我是不是一条你随随便便勾勾手指,就能来跪舔的狗啊?”
“你胡说什么。”他皱起眉,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。
“我胡说?”沈舒瑶突然拔高声音,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愤怒像火山般喷发出来,“你就是这样!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,仗着我对你无条件的容忍和无底线的付出!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一个人来看!谢迦阑,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你啊——”
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,她的胸膛剧烈起伏,伤口被牵扯得传来撕裂般的疼痛。
谢迦阑起身想去按住她,却被她猛地躲开。“我知道你很生气,”他的声音放软了些,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安抚,“但我向你保证,只有这一次,以后她绝对不会再伤害你。”
沈舒瑶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这张曾让她午夜梦回都心悸的面孔,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嘲讽。她缓缓摇着头,泪水终于冲破眼眶:“谢迦阑,能伤害到我的,只有你。”
“你别再乱动了。”他的指尖擦过她汗湿的额发,带着惯有的微凉,“再动的话伤口会裂开的。”
沈舒瑶偏头躲开他的触碰,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:“你还知道关心我啊。”
“以后不只有关心。”谢迦阑的目光深邃如海,“你想要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,包括爱。”
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沈舒瑶看着他认真的神情,突然觉得无比荒诞。她低低地笑起来,笑声里裹着冰碴:“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男人,会爱吗?”
“我会试着去爱你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“呵。”沈舒瑶猛地抓起床头柜上的青瓷花瓶,狠狠砸向地面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碎片四溅。淡紫色的勿忘我混着清水泼洒开来,在洁白的地板上晕开大片水渍。
“滚出去,谢迦阑!”她指着门口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,“你不要侮辱了这个词!你不爱我,有的是人爱我!”
谢迦阑弯腰,一片一片捡起地上的瓷片。他的手指被锋利的边缘划破,血珠滴落在碎片上,像绽开的红梅。他把拼凑好的花瓶残骸放回柜子,动作缓慢而执着。
“我让你出去!”沈舒瑶抓起枕头砸过去,却被他轻易接住。
谢迦阑将粘好的花瓶放回床头柜,瓶身的裂痕像一道丑陋的伤疤,永远无法磨灭。他转过身,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颊,语气平淡得近乎残忍:“好好休息。我对你的承诺,都会在生日宴上,一一兑现。”
脚步声渐远,病房门被轻轻带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。沈舒瑶望着天花板上交错的输液管,忽然扯出一抹凄厉的笑。生日宴?她清楚地记得,谢迦阑曾在醉酒后无意中透露,要在那天公布“惊喜”。她甚至能想象出他会如何将那段伪造的亲密录像公之于众,让她身败名裂,彻底沦为上流社会的笑柄。
“那天我一定会等到。”她对着空荡的房间无声地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留下弯月形的血痕,“你们兄妹欠我的,新账和旧账,我们一起算。”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起,重重拍在玻璃上,像是谁在无声地哭泣。
出院那天,秋风卷着细雨,将天空染成一片灰蒙蒙的色调。沈舒瑶拄着拐杖站在玄关,看着这个曾经被她称为“家”的地方,只觉得陌生得可怕。客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的光,照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,映出她形单影只的倒影。
谢迦阑正坐在沙发上,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。看到她进来,他只是微微颔首,随即不动声色地拽了拽身旁的谢欣妍。
谢欣妍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,怯生生地站起来,双手绞着裙角,眼眶红红的,活脱脱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:“嫂子,对不起,那天是我太冲动了。”
沈舒瑶看着她虚伪的表演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冲动?醉驾撞人逃逸,到了谢欣妍嘴里,竟成了轻飘飘的“冲动”。她懒得废话,转身就要上楼,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,像是在为这场闹剧敲着丧钟。
“哥,她不会打我吧?”谢欣妍的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恐惧,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。
“不会的。”谢迦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有哥在,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这句话像一根针,狠狠刺进沈舒瑶的心脏。她顿住脚步,转过身,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平静的表情。几分钟后,她拖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走下楼,箱子的滚轮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她将箱子放在客厅中央,缓缓打开。谢迦阑的目光落在箱子里的物件上,瞳孔微微收缩。那是他随手写过的字条,字迹潦草却被细心地压在玻璃下;是他用过的马克杯,杯沿还留着淡淡的唇印;是他送的第一条项链,廉价的合金早已氧化发黑;还有那串紫檀佛珠,是她当年软磨硬泡了三个月,才从他那里求来的。
沈舒瑶的动作很慢,像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。她一件件拿起,又一件件扔进旁边的垃圾桶。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,每一声都像是在敲碎过去的回忆。最后,她连那个印着他们合照的行李箱也一并扔进了垃圾桶,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甜蜜,如今看来却无比讽刺。
谢迦阑终于按捺不住,几步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沈舒瑶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:“没什么意思,不要了。”
她在心里无声地补充:你的东西,你这个人,我沈舒瑶都不要了。五年痴恋,三年婚姻,够了。她转身走向楼梯,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坚定而决绝,没有一丝留恋。
谢迦阑站在原地,看着垃圾桶里那些承载着过往的物件,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。他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东西一一捡起来,拂去上面的灰尘,重新放回箱子里。手指触到那串佛珠时,他微微一怔。这串珠子陪了他十年,却被她视若珍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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